这个“总有一天”就在三天后,并不久远,且两人都心知肚明。
纪延廷把包围圈收窄,似要把他纳入自己的身体,鼻尖抵着耳朵,“走之前能不能把时间都给我?”
“你要用来做什么呢?”
纪延廷没有回答,禾乐又问了一遍。
他才说:“用来把你留下。”
禾乐又哭了,他的眼泪仿佛马孔多的雨,每天都以为第二天会停,但是持续下了四年十一个月零两天那么久。纪延廷吻住他的眼睛,尝到他旷日持久的苦涩心事。
“乐乐,要不要玩个游戏?”
“什么游戏?”禾乐头脑昏沉,无比难过,但仍撑着精神回答他的问题。
纪延廷眼睫微垂,语气不似作假,说:“假装你爱我,截止时间到你航班起飞的那一秒。”
全身心连带每个毛孔都在打颤,禾乐用手紧紧捂住嘴巴,如同不经意说出秘密后的人亡羊补牢。但其实他什么都没说,是纪延廷在自说自话。
“答不答应?”
“那你呢?”他听见声带震动发出虚无飘渺的提问。
“我当然也爱你。”纪延廷回答。
他不敢深究这个回答是单纯回答他的提问,是一个客观事实,还是跟在前面“假装游戏”这个大前提下的次级条件。
眼泪仍在源源不断滑落,禾乐失去掌握身体的能力,控制不住悲伤和喜悦这两种情感来回跳动。
纪延廷说:“你默认了,游戏开始。”
“什。。。。。。”
哭声湮灭在交缠的舌尖,纪延廷吻住他,长驱直入。一只手握着腰,一只手捏着耳垂。禾乐仿佛变成一堆不能思考的太空沙,被摆弄成最适合接吻拥抱的形状。
他怀疑在ktv被人换了酒,啤酒远远不能造成这样的幻觉,应该是威士忌或者苦艾酒那样的烈酒才能起到干扰神志的作用。是威士忌吧,颜色也接近。
他不禁想到纪延廷会不会尝到威士忌的味道,就像他尝到香烟的味道一样,辛辣、苦涩,又令人迷恋不已,尽管这只是个。。。。。。假装游戏。
舌根发麻,氧气告罄,禾乐没什么力气地捶击纪延廷胸膛,终于唤回他一点人性。纪延廷撤出来,给他十秒种呼吸,随后又吻上去。不过这次他吻得很温和,只流连在唇瓣,含住下唇吮吸,碾磨,轻轻分离,再换到眼睛、鼻尖、脸颊。。。。。。
吻到锁骨的时候禾乐感觉胸前发冷,他的睡衣早在两人动作间散乱。纪延廷的浴袍就更不用说了,跟没穿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