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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妈妈跟你说过了吗?”梅舟率先打破宁静。
“什么?”
“他们要结婚的事。”
虽然有预感,但禾乐不太能掩饰情绪,低声回了个“还没。”
“大哥也是前两天才跟我说的。”
“嗯。”
梅舟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,闲聊似的转移话题说起自己的工作。他是心理医生,厌倦了都市生活,所以早两年把诊所关闭,目前在邮轮公司做心理辅导,周游世界。
听他说起跟的其中一条航线,禾乐微微侧目:“我之前搭乘过这条航线,去南极。”
梅舟笑笑,“唐女士说你一直在忙工作,看来也不全是。”
“大学前去的,都过去好多年了。”
“你现在看上去也跟大学生差不多。”梅舟说着转过来认真看了他几眼。
“我都二十六了。”
“年龄只是一个数字,我三十一,但九月份就要重回校园了。”停下脚步,梅舟走到路边的餐车买了一杯啤酒,“你要吗?”
禾乐摇摇头,他接着道:“没人规定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,五十岁可以在家为孩子做饭,五十岁也可以在希腊的海边听流浪诗人讲经。”
“梅森先生请你来当说客吗?”
“不是,我自愿的。”梅舟停下脚步,两人坐在草坪上,“你好像对唐女士再次步入婚姻不太赞同。”
“从哪儿看出?”禾乐偏过头直直望向他,语气很平静。
梅舟耸耸肩,喝了一口冰啤酒,双手撑在身后姿态放松道:“一些职业习惯吧,直觉。我父亲早年生意失败,家里过了一段穷日子。父亲为了二次创业四处奔走,大哥早早担起整个家,后来生意渐渐好起来,我和双胞胎姐姐出生,接送上学或者学校活动都是大哥出席的,他是非常重视家庭的男人。我们相差有十八岁,比起父亲,大哥更像我们的父亲。”
“雪莉和海伦以后会跟我生活,你不用担心她们会麻烦到你妈妈,我父母亲的经济能力也能让自己的晚年生活过得不错。”
“你果然是来当说客的。”禾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,梅舟不以为意。手边的几根草被揪秃了,禾乐垂着眼睫,“妈妈开心我就开心,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。”
梅舟嘴角微微扬起,说:“你妈妈应该希望得到你的祝福,大哥也一样。”
“我会祝福他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