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人憧憬、媚俗地盯着霍景盛。
但无一人敢靠近攀谈。
——这是一场“年轻态”的展拍,来的多是京城或外地赶过来的红二代、富二代们。
同霍景盛攀谈两句的资格,他们的父辈或许有一点,但他们并不拥有。
霍景盛走到哪里,哪里的人群就默默避开。
像海底的小鱼群自动为鲸鲨开道似的。
乔宴原本还想趁机锻炼一下自己,把“克服社恐”这事给实践起来。
吃了一路点心,竟然没有找到机会练手。
乔宴突然想起来王姨说过的一件事——
霍景盛小时候,拿着小孩们爱吃的棒棒糖找人家玩,却把人都吓跑了。
那时候乔宴觉得王姨的话有些许夸张。
现在看来,王姨说的竟然是真的。
乔宴想到霍景盛一路走来,竟然这么孤单。
不由得心里生出些怜惜来。
他看见别人身边都有同伴亲密地交流,或是拥抱、或是共分一块小蛋糕…
乔宴就叉了一块最爱吃的菠萝释迦,伸长了手,试图喂给霍景盛。
霍景盛身体僵硬、笨拙地低头接住了。
这幅画面,毫无疑问,被好多双眼睛被捕捉了。
他们的瞳孔震惊震惊再震惊:“谁家孩子!”
“到底谁家孩子!”
“这孩子不得了,谁的手机没被收,赶快查一查!”
会场上,工作人员和宾客们都在小心地热闹着,犹如一笼焖饺。
窃窃私语之声时有发生。
但若有人刻意观察,便会发现,有一个端茶倒水的内部工作人员,却和他人有些不同。
他神情与人无异,摆盘时却总有些手抖。像是心事重重,又像是在为了什么而惶恐。
不过,各人都有各人的事。
无人注意到他的不同。
此人在自己的工作区域更新了茶水、点心之后,存在感很低地沿着林荫走进了一处卫生间。
他把自己关在小隔间里,确定小门锁紧以后,伸手摘下胸前的别针,摸摸索索点击着什么。
直到别针内部,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动。
与此同时,京南一座别墅顶层。
霍承颖所在的阁楼间传来剧烈的摔砸之声。
霍二爷在门外急得团团转。
管家苦着脸问:“要破门吗?”
霍二爷道:“再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