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霍景盛带乔宴入住进疗养院。
王姨也一起来了。
疗养小楼除陪护住的房间外,还有会客厅,小厨房。
王姨负责乔宴的膳食。
不忙的时候,也会和乔宴聊天。
第一天的时候,乔宴觉得哪哪都新鲜。
第二天,把这小地方都研究遍了,就有些无聊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,霍景盛明明说过这儿消毒水味很淡,但他在安静下来的时刻,还是闻到了。
乔宴耷拉着小脸干呕。
怀疑自己敏感,都不怀疑霍景盛话里的真实成份。
乔宴干呕这会儿,才刚吃过早饭没多久。
连手环还没来得及带上。
霍景盛又刚好去楼下和医生谈话。一时之间无法知悉。
王姨心疼得拍着乔宴的脊背:“抠抠嗓子眼儿,吐出来,吐出来会好一些。”
乔宴跪坐在马桶边,呕得浑身颤抖脱力,还是呕不出任何。
他说话时喉咙都痉挛了:“哥…哥哥呢…”
王姨拧着眉:“还在楼下。”
“我给他打电话,让他立刻上来!”
乔宴揪住王姨的衣服,神情痛苦:“不…先喝水…”
王姨掏手机的动作止住。
连忙去给乔宴接水。
但当她拿了一杯温水过来时,乔宴已经倒在马桶边,蜷缩着昏过去了。
霍景盛刚踏上楼梯,就听见王姨惊慌失措地按铃:“护士,快来人!”
“乔先生昏倒了!”
他几乎是冲过去的,膝盖重重磕在地砖上也浑然不觉,一把将乔宴搂进怀里。少年的身体冷得像块冰,冷汗浸透了额发,怎么擦都擦不干。
乔宴浑身冰冷。
说不上是肚子难受还是胃难受。
他什么都吐不出,也已没有力气再呕了。
意识模糊间,只感觉被人紧紧抱住。他本能地往热源处蹭了蹭,气若游丝:“哥哥…”
“宴宴不怕,哥哥在这儿。”
视线天旋地转,似乎被人抱了起来。乔宴眼尾渗出泪水:“哥哥…我…”
还想说什么,可黑暗如潮水般涌来,最后听见的,是霍景盛一声比一声焦灼的呼唤。
…对不起啊哥哥。
乔宴迷迷糊糊地想,我真的没力气了。
乔宴醒来的时候,躺在卧室的病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