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来道歉的。”
当然不是啊!
。。。。。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手机在裤袋震动,陈禹发来视频:
林晚声正在调音,武恺弯腰替她调整话筒支架。
“祖宗,您试完这件能走了吗?”瞄向商场电子屏,林晚声的演出倒计时像把悬在头顶的刀,“就当帮我个忙,假装半小时女朋友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急什么?”杨灵慢悠悠系着珍珠扣,“陆师傅难道不知道?审批流程可比试衣服复杂。”
这又是在翻自己之前抱怨她‘设备进场慢’的旧账?
真的无语了,你记仇你早说啊!
你早说了,我就不说这么多啦!
“杨小姐,八点半开场。。。。。。”
杨灵掀起试衣帘,珍珠纽扣在锁骨下泛着冷光:“陆先生,求人要有诚意。”她突然将奶茶吸管戳到他眼前,“椰果少加了五颗。”
“我这就去买!”陆砚转身要跑,却被她喊住。
“晚了。”抿了口奶茶,对着女销售说:“换那件卡其色风衣试试。”
帘子‘唰’地拉紧,遮住她唇角狡黠的弧度。
谁想得到,这是对一周前陆砚吼她‘数据能当饭吃吗’的温柔报复。
店内就一个顾客,两个穿高更鞋的销售围在那边试衣间,此外只有空灵舒缓的音乐在这片空间流淌。
与之并行的还有一个人的耐心!
他要在这里澄清一件事,杨灵,那个女人,绝对不是书呆子!
被她拿捏住,真心不好受!
“姐姐,你就别玩我了,今天真的很急。”
如果顾南乔在的话,可以名正言顺让她救场,毕竟上次帮忙给她解了围的。
如果他家底厚实的话,可以大手一挥把杨灵刚才试过的衣服通通包下,直接把她拽到小酒馆去。
可是这些‘如果’都只存在于另一个时空,于是又老实坐下了。
世界在悄悄的发生。
连他自己都不清楚,在一次次催促声中,其实更多包含的是‘逃避’和说不清的情绪。
但旁观的杨灵清楚。
只是‘安慰’方式比较生硬,以至于对方完全没有觉察。
陆砚在门外时不时会喊‘杨灵’、‘杨小姐’、‘杨博士、’‘姑奶奶’,然后翻来覆去把相同的话转述一遍给她听。
多数时候她只是回应一声‘嗯’,表示在听,但这就足够了。
动物大多有领地意识,有时候,只要呆在一个人身边,身上就会沾染对方的气味,仿佛得到了庇护。
舒缓的乐符变换好几次,更衣室才又被拉开。
扫码枪的红光在十二件吊牌上跳跃,杨灵慢条斯理刷着卡:“现在赶去还能听终场安可。”
“真得谢谢您还给我留了一首歌的时间。”
他算是看出来了,这个女人是不会因为他的服软而动摇的,那干嘛还捧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