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写我名字干什么?”虞绯叫道。虽然他写的笔画迤逦,隐透柔情。
景苍持笔一竖,贯穿纸上两人名字,板过她的身子,“你说呢?”
他眼眸深沉,气息炙热,显然蓄势待发。虞绯还没学会他的名字,不想受制于人,强拽他的手命他教她,“我不管,你把我教会才可以。”
景苍箭在弦上,敷衍教导,虞绯却学得认真,她刚临摹他名字有三分相像,他按着她,长声喟叹。
虞绯觉得自己就像那雪白的宣纸,景苍在上挥毫泼墨,画出高峦险峰、峡谷溪流,一尾灵蛇在水中恣意遨游,不时溅起晶莹水花。
虞绯今日过来,目的不是和他相好,而是想趁他离开书案沐浴的间隙,完成请婚奏折上的署名和红印,再乘机带走,呈给皇帝。
她绞尽脑汁、身体力行地使他搁笔停画。
景苍却想卷土重来,虞绯推他胸膛,软绵绵道:“这是书房,太过放肆,要让皇后知道,我可真成狐媚子了。”
景苍浅尝辄止,尚不满意,亲她红唇,“那晚上,我要尽兴。”
等她拿到请婚奏折,夜里他想怎样都行。虞绯敷衍点头。
“那我们一起去沐浴?”景苍询问。
虞绯摇头,“你先去,我想在榻上懒一会儿。”太子书房有浴室和床榻。
他前脚走,她赶忙爬起,披件他的寝衣下床。
听着隔壁浴室哗啦的水声,虞绯心里像揣着一面小鼓怦怦乱跳,走到书架前,拿出盒子里的请婚奏折。
怕直接代写名字出错,先在白纸上临摹几遍,感觉无误,才在折子落下“景苍”二字。
她持着太子金印,沾满朱红印泥,用力盖在名字下方。
可能太使劲,拔走金印后,印章潮湿地附在上面。
虞绯拈起折子,轻轻吹干。
“虞姑娘,你在做什么?”
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宫女的询问。
虞绯回头,见侍奉景苍沐浴的宫女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。
她慌忙合上折子,混在案上一堆文本里,又随手抽出一本普通折子展开,煞有其事地边吹边道:“我刚在上面拍死一只小虫子,正要把它吹掉。”
宫女惊讶。此际正值严冬,百虫已逝,太子书房日日有人打扫,且挂着防备蛇蚊虫蚁的香包,怎还会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