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月潺左看右看寻不到人,又低头心疼的看着那块沾满灰尘的肉,心疼归心疼,但他做人的底线还在,总不能捡起来吃了啊。
他嫌弃可狗不嫌弃,一条黑白毛二哈大摇大摆地甩甩尾巴甩甩头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,轻蔑的仰头瞥了一眼盯肉盯到眼红的赵月潺,低下头将肉一口叼在嘴里。
看着二哈吃的正香的样子,赵月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,
啊呸!老子混到这份上了居然羡慕一条狗?!欺人太甚!
他烦躁地捋了捋袖中,双手叉腰,这倒霉日子简直连狗不如。
他朝着吃肉的二哈挥了挥拳头,一手指着地上那条二哈,恶狠狠说道:“别得意哈,明天就给你炖了。今天你吃肉,明天我吃你。”
虽然他在渊王宫中的日子很悲催,但他可不是那个软弱可欺只知道哭的五公子,他在宫中十年,也不是白混的。
几个半大的小伙子,从厨房偷了一口黑铁锅,寻了个无人的荒废院落,捡几根树枝架起来,一个简易的勉强还能用的火灶就算完成了。
赵月潺随地而坐,不拘小节,身上罪奴特制的深蓝麻衣染了尘埃,变成了灰黑色,他嘴中叼着一根随手摘的狗尾巴草,明净的脸上露出一分与清隽的面庞不相符的笑容,眼神透着痞气,盯着面前正咕嘟咕嘟冒泡的锅里的开水。
他这人一向说一不二,说今天炖狗那就一定不会拖到明天。
不一会儿,远处三个罪奴领着一只狗朝着这边走过来,个个衣衫不整,气喘吁吁。一人扯着狗的一条腿,正是昨晚抢肉吃的二哈,此时正狂吠着,浑身乱动,过一会,见挣扎不开,也不叫了,神情悻悻,喉咙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响声。
赵月潺等的时间久了,将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吐,站起来走上前,劈头盖脸就一顿骂,“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弄成什么样子了,你们是抓狗去了,还是狗抓你们啊,瞅你们那慢劲,指着你们炖狗明天也熟不了,还想不想吃了。”
“潺哥,不是我们故意这么慢,是这狗跑的也忒快了,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追上它,制服它。”一个罪奴苦着一张委屈兮兮的脸解释着,还加上夸张的动作来描述他们当时有多不容易。
赵月潺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行了行了,水也快开了,杀狗放血。”
他都好几个月没闻过肉味了,天天青菜土豆吃的脸都绿了,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狗,他也不怕是宫中贵人养的,吃了就吃了,到时候追问起来就不承认,反正都到肚子里了,顶多被大总管来顿鞭子,况且这狗脏兮兮的,白毛都灰成黑毛了,定是只没有主的流浪狗。
他转头到处张望,见四处无人,从衣袖中掏出他从厨房一并偷来的短刀,黑布包裹着。扔到那几个罪奴面前,那些罪奴看着黑布包着的一根长条,不知为何物,其中一人捡起来,打开布,明晃晃的刀亮在眼前,吓得他立马扔了出去。
那个罪奴指着掉在地上的刀瞪大眼睛,一脸吃惊,声色还有些许颤栗:“潺哥,宫里是禁止拿刀用刀的,被大总管发现,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赵月潺看着那没出息的人,翻了个白眼,指着那条狗:“不用刀,你准备把那狗活活烫死?你想吃一嘴狗毛啊。”
他气不打一处来,上前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,“再磨叽,大总管来了,咱们都完蛋,捡起来,把这狗了结了送锅里去。”
那罪奴还犹犹豫豫,嘴里支支吾吾着,极不情愿弯腰捡刀,赵月潺一向急脾气,一脚踹在那人的腰上,那罪奴向前一趔趄,连忙把短刀捡起来,握在手中转身朝着那狗比划着,比划来比划去,不知从何下手。他以前连鸡都没杀过,更别说狗了。
好半天,他转头对着站在旁边手叉腰脸色堪比锅底黑的赵月潺,颤颤巍巍道:“潺哥,我不会杀狗啊。”
“那你来。”赵月潺指着另一个罪奴道。
“潺哥,我…也没杀过啊…我不会杀狗啊。”
赵月潺接着指着下一个刚刚还偷着乐的罪奴,眼神中透着一丝丝危险,手指被他捏的咯咯作响,“你别跟我说你也不会哈。”
偷乐的罪奴见这次轮到他了,脸上笑容马上一僵,十分后悔不该幸灾乐祸,他僵硬着脸赔着笑:“嗯…那个…我娘告诉我…不能杀生…呵呵呵呵…”他尬笑着。
“呵呵呵呵呵”赵月潺也跟着他一起笑,接着脸色一转,举起拳头,“别跟我废话,快点儿,麻利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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