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买定离手——“庄家吆喝声里,江柏川押上两锭雪花银。
骰盅揭开时,满堂哗然。
“二公子今儿手气绝了!
“凌公子拍着江柏川肩头大笑。
江玉窈盯着堆成小山的银锭,杏眼里泛起水光:“二哥哥,上回看中的点翠簪。
“
江柏川抽了张银票甩过去,桃花眼斜睨江颂宜:“要不要?“指尖在红木桌上敲出轻响,“够你买十盒螺子黛。
“
“谢二哥。
“江颂宜笑眯眯收下银票。
江卿墨翻了个白眼:“沾着汗臭的铜钱,也就你当宝。
“
赌场里蒸腾着酒气与汗味。
江柏川解开狐裘扔给随从,白玉扳指磕在骰盅上脆响。
赢到第三局时,连二楼雅间的客人都探出头张望。
“再押大!
“他甩出珍馐阁的契书,眼角染着胭脂似的红。
江玉窈攥着银票的手直发抖:“二哥哥定能翻本。
“
江颂宜突然拽着江卿墨往外走。
穿过乌烟瘴气的大堂时,听见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:“不可能!
这骰子定有鬼!
“
“你早算准他会输?“江卿墨回头望见江柏川揪着庄家衣领,金冠都歪了。
“珍馐阁日进斗金,多少人眼红。
“江颂宜摸着荷包里的银票,“与其便宜外人,不如拿来给灾民施粥。
“
两人在珍馐阁前分手时,江卿墨突然扯住她衣袖:“你买男装做什么?“狐疑地打量她怀里包袱,“该不会要去。
“
“替二哥善后。
“江颂宜钻进马车,吩咐车夫绕到西市。
成衣铺掌柜认出侯府令牌,忙不迭捧出件鸦青箭袖:“昨儿刚到的苏绣,公子可要试试?“
戌时三刻,赌场后巷飘起细雨。
江柏川瘫在青石板上,看着债主把珍馐阁的房契塞进怀里。
江玉窈早不见踪影,只剩个空钱袋丢在臭水沟旁。
“江二公子还欠着三千两。
“刀疤脸踩住他手掌,“是剁手指头还是写欠条?“
“我替他付。
“
清冽嗓音惊得众人回头。